绿礼何所思

你身上所有触动我心的光彩,都是他万丈光芒的投射。


“你没有如期归来,而这正是离别的意义。——《白日梦》”

【曦澄/忘羡ABO】眠蛊与情丝绕(九)

这章剖析真的很一针见血,魏婴江澄都是人,不可能真的一点个人情感都没有,客观评论,我还是不吃wx,曦澄还行就无视吧


如听仙乐:

大家久等,终于把这章码出来了orz


读前请一定先看第一章预警,以免误入雷区。如接受不了,请善用拉黑功能。


以及再预警一下,本章有个对魏无羡十分……执着的人物出现。当然,任何人物的观点都只代表其自身。


25. 


江澄对着蓝曦臣安静的睡颜,拭干他手背上的泪水,多坐了一会儿,心境渐渐宁和下来。


初醒之时,经此变故,情绪自是起伏颇多。而后重重叠叠的事情堆压上来,也顾不上仔细琢磨。此时此刻,把今日之事重新回想一遍,却觉得细思之下,有些费解。


若他们仅仅是以为,自己与蓝曦臣之间有什么猫腻或外因,总之不是两相许悦——不管是亭中酸意满满的阴谋臆测,还是魏无羡嘴里那句“可别说你真是动了情啊别吓我”……


那么蓝忘机的微妙,自是可以理解,魏无羡的态度,他也不想再去寻思。


可蓝启仁,为何甚至没有过问一句,江宗主和曦臣是怎么回事?


起先觉得,是蓝忘机刺伤自己,惹来如许麻烦,蓝启仁为此抱愧,才没有多作追究。


然而搁下侥幸之心再想,蓝启仁是不是,关于泽芜君的终身大事……太草率了些呢。问也不问,真不怕自己坑了他贤侄。哪有这么当叔父的……蓝曦臣你家都些什么人?


不对,蓝启仁其人,虽然古板了点,却不至于眼里只有血脉传承,也不至于只顾着“负责”——他连自己跟魏无羡能不能友好相处都要关心一下,怎么就不关心关心曦臣?


……难道说,蓝启仁竟是这一圈里,唯一没对自己起疑的人,连魏无羡都……
怎么回事,说好了不再琢磨魏无羡。江澄摇了摇头,拉回思绪。蓝曦臣既然答允过,不对任何人说出他们的秘密,自己也就自然信他,并未与叔父通过气。


所以,事情依然不对劲。


罢了。还是要回去,找金凌问清楚,自己在意识不清的时候,究竟是怎么说的——是怎样把泽芜君招认了出来。这样才好知道,旁人究竟是怎样胡思乱想……


江澄凝视着蓝曦臣的脸。


是我之耻又如何,我已非孤身一人,总要有更多考量。


他这样想着,站起身来,正要回去找金凌,突听得外面传来脚步声。
 
这来的……


是蓝忘机。


江澄一惊,脑海空白了一瞬。


然后第一反应,却不是正好可以拿寒室的密钥,来为自己证明什么——而是,绝不能让蓝忘机见到自己这副泪痕未干的鬼样子……在蓝曦臣的卧房里。


眼下两条路。一条是来路,回到室外的云深不知处。可这样出去,怕能迎面撞上蓝忘机。而另一条——


江澄顾不上多想,转动密道石门,闪身而出。


——这另一条,很显然,是直接通往云深不知处结界以外的。


不然,若不进云深,就进不了寒室;若从正门进云深,又叫什么密会?
 
蓝忘机随即步入室内,眉心缓缓蹙起。


“谁在这里?”他轻声自语。


江澄心知,以对方修为,自己哪怕藏身在石门之后,也免不了被察觉。索性沿着密道,往外走去。又不免嘲讽起自己来。


还怕他蓝二不成?怎么竟密道遁逃,直像耗子怕猫。


少时,每次说到耗子怕猫,总要接个魏婴怕狗的。


可蓝忘机就在那一边……


如何回首来路。
 
蓝忘机沉下心,重新探查一番,而后叹了口气。


“兄长,也许我是真的乱了方寸。方才竟然错觉,有外人在。”他走到蓝曦臣的床边,坐下来,看着沉睡的至亲,“怎会有。”


不是错觉,蓝曦臣默然想,也不是外人,是晚吟。


只是你来了,他就走了。可是,怎么你们都在心乱……


“从小,每有心结,总由兄长开解。“蓝忘机静静地说,“今日,还是只能找兄长,来一剖心事。”


他说得平静无波。蓝曦臣却只凭声音,也能感受到他的痛楚。


所以可以告诉我,发生了什么吗?


“实在难以启齿,”蓝忘机闭上眼睛,“我和江晚吟的事。无论如何,我不能有负于魏婴。”


……?


“聂怀桑以金丹一事鼓动于我,我自不可为之。毕竟当初……”蓝忘机梳理思绪,从头道来。


 
江澄往前走下去,直到姑苏夜风拂面,稍稍吹散了积压的憋闷,想起年少求学时光,却再难聚起心神。


忽然想念近处一家卖小食的摊铺,少时的口味,多年来始终未变。两年多前,也是在那里和蓝曦臣偶遇,然后……


他走出一段路,又突兀地止了脚步。


人可以骄傲,但不能任性。以自己当前的情况,比起独自在外,还是回云深不知处为妥。——去找金凌,去问该问的,去说该说的。
可正要回返,一袭黑色的衣角,出现在他视野的边缘。


……魏无羡。


蓝忘机方才去了寒室……魏无羡又怎会在此。


然而魏无羡并没有察觉到他,反而执着陈情,自顾自地、专注地往前走,像是在追踪什么东西。


莫玄羽这外壳灵力低微……连温宁那家伙都不在。


江澄咬了咬牙,暗骂自己一声,然后匿了身形,小心跟上。


 


26.


魏无羡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,归根到底,是酒虫作祟。


好吧,是一醉解千愁。


所以蓝忘机动身去寒室,他闷在屋里,就忽然很想喝酒。


禁酒的家规,自是隔世未改地不值一提。可是打开地砖,对着空空如也的窖藏,他才恍然想起,蓝湛私藏的那点天子笑,已经被自己上次……哦不,上上上次,就搜罗着打包带走了。


于是果断计算了一下。蓝湛要找他兄长当树洞,没个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,足够下山买壶天子笑再折回。都这时候了谁还在乎酒不酒。一场醉笑,与尔同销——不亦美哉。


何况这事蓝湛太苦,醉会儿多好,就能暂时忘却很多东西。太沉重的就先放下,不开心的就离远点,何必跟自己过不去?


他向来是个脑热的行动派,不出几时就到了山下。


进了酒肆却发现,自己竟又一次成了说书人和无聊客们津津乐道的话题。


上次有这种荣幸,仿佛还是夷陵老祖能止小儿夜啼的年代。


魏无羡侧了侧头,望着招风的酒幡,心想自己得罪过那么多人,江澄也得罪过那么多人,他俩还共同得罪过那么多人……作为移花接木的土壤,和添油加醋的赛场,这事果然是绝佳的。


他绕道过去。老板不在,老板娘在陪一桌女客唠嗑。她们显然是凡得不能再凡的凡人,和修仙搭不上半铜板的关系,竟也煞有介事地聊着这件事。


是了,在姑苏这一带,单凭相貌和美名,含光君就让多少少女少妇心向往之。魏无羡又一次不合时宜起来,觉得有与荣焉。可她们显然并不友好。
“姓魏的害人无数,还有脸拐跑含光君,现在也算恶人自有恶人磨啦!”


这年轻女子一脸畅然,一席话更让同伴还纷纷点头,却不知她口中的恶人就站在旁边,连买酒都插不上话。


“哎,我可又想起来一桩秘闻!”另一个女客夸张的语调,让她压低声音的行为显得多此一举,“听说啊,三年前,魏无羡和含光君,本来差点拜了堂,就是被那江宗主半道杀出来打断,才没拜成的!”


魏无羡想了想,还真有这么回事……问题是,她是怎么知道的。


“天哪,半道杀出来!”一个女客睁大了桃花眼,喃喃道。


看她的样子,怕是正在虚空中构画着当时的情景——素手裂红裳之类的。


“原来三年前,这江澄就……好厉害啊……”


不,还是你们的联想能力更厉害。


“早听说过那三毒……没想到这么毒!”


“姑娘,”魏无羡笑容可掬地提醒她,“你瓜子掉了。”


那姑娘一愣,对上莫玄羽的俊脸,顿时面颊通红,手忙脚乱地拾起撒在裙摆上的瓜子与瓜子壳。魏无羡松了口气,趁机问老板娘买天子笑。


——然后,就在老板娘折回去取酒的光景,有另一个女客,衣着明丽,与他擦身而过。


就像一道闪电擦过漆黑的夜空。


魏无羡顿时被攫取了注意。虽说这副身体灵力低微,鬼道之祖对五感却有着天然的敏锐。他从那女子身侧嗅到了极淡、却异样熟悉的香气。


是他和蓝忘机先前调查那惯使情毒的邪祟时,在邪祟老巢曾闻到过的。几天前,摸底新出的这个邪祟时,也曾若有若无,感知到这种香气。这果然不是幻觉也不是巧合,邪祟之间是有关联的,而这关联,很可能就在这过路的女客身上。


当即,也不顾得那未买到的天子笑,就紧盯着她,悄然在后面跟踪上去。


虽知有未测的风险,可他若放过这个线索,人海茫茫,以后又要去何处找寻!


当然,魏无羡也不是愣头青。他边追,边给自己下了护身的符篆,又使出一道召唤符。


自有蓝忘机为侣,为免再被阴鬼怨气损了身心,他已不再召鬼……而是直接召蓝忘机。这召唤符便是由他设计、由蓝忘机灌注法力。如此,便有了底气。


魏无羡悄咪咪跟到一处破旧的庭院。


茅屋的木门是敞开的。走得近些,那异样的香气变得更浓。他停住了脚步,想观望片刻。


屋里却传来个男人的声音:


“夷陵老祖远来是客,何必踟蹰。”


魏无羡心里一沉。也许在酒肆里撞见的,不是碰巧发现的线索,而是量身定制的圈套。他想起十几年前的穷奇道截杀。若当真如此,好像想撤也晚了。


旋即发现,除了这人的声音,自己已听不到更远处外界的声响。再往身后一看,果然不知何时,已经立了几只衔着蓝荧荧箭尖的,机关狗。


……有毒箭还不够吗,什么世道。观音庙一事后,就连我怕狗都不是秘密了。要说保密还是江澄做得好,当初若放群狗上乱葬岗,围剿又何须等三年。魏无羡边腹诽边飞快地想,护身符还有效,蓝湛还没到……


他走上前去,石桌边,却只坐着那女子一人。


“怎么就你自己,另一位怎么避而不见呀。”他自然大方地问,“客人不踟蹰了,主人的待客之道呢?”


“本来就我自己。”那“女子”说。


这就很尴尬了。魏无羡心道,最近民众口味独特,连话本里都一堆男扮女装。怎么什么火来什么啊……


“是拙荆生前最爱的一套装扮。”那人微微笑着给他解释道,“在她不穿家族服饰的时候。”


“所以她死了,你就追溯她,模仿她,并且成了她?”


该说感人还是什么。


“她死在你手里。”


……这就更尴尬了。


“好吧。”魏无羡摇了摇陈情,略作思索,“死我手里的人多了,所以她哪位。张家的谁,王家的谁,还是李家赵家的小谁?”


“内人岐山温氏。”那人回答。


“够新颖。”魏无羡点头道,“见过为穷奇道讨债的,见过为不夜天讨债的,为射日之征找上我的,还是第一回。”


“是啊,温氏余孽早没人了,而我和内人是私定终身。”那人怀念地说,“当年我们结拜兄弟三个,大哥二哥都是拼了命反抗温家的,想不私定也不行。即使内人只是温氏医女,只救人,不杀人。”


“啊,那就是两位令兄的偏见了。”魏无羡真诚又心不在焉地,跟他套着家常,想着他会和邪祟有何关联,以及蓝忘机怎么还不到。


在寒室而已,对着沉睡的兄长,又有何事能绊住他……


“偏见是他们抱的,命是你杀的。”那人提醒道。


“……哦,我这记性。”果然,气氛还是和气得诡异了点。


“我本是认了命的。”那人扶了一下头上的步摇,依旧慢条斯理,“势力交战,向来你死我活,何必矫情,又有谁真的无辜。我二哥后来死了,凶手是温氏高手,本来也早该死了,当年被吊着条命送回巢穴,温若寒命温情救活了他……温神医妙手回春啊。然后他重获战力,带人回来,屠杀了我二哥和一干修士。所以医者与后勤,不亲手杀人,就不叫害人么?你说这笔血债,是不是要分温情一半?”


魏无羡沉默片刻,这人竟突然说到温情,一个久违、温暖、却也让自己不很想回首的名字。


“再后来,尘埃落定,我一时心灰,遁世隐居,大哥则领了兰陵金氏的差事……在穷奇道。他是有为二哥复仇之心的。可温情一脉被你救了,而他作为看守之一,被你杀了。”


“所以阁下跟我,算是两重仇怨了?难怪啊……”


“阁下想说的,就只是‘难怪’吗?当时,大哥死讯传来,我顿时有很多话,想问魏公子。”


“比如?”


“比如,你真的以为温若寒会养着温情,尸位素餐吗?你真的觉得温情无辜吗?射日之征,你杀死多少温氏子弟,可曾挨个做过背景调查,看他们之中,是否有像温情一样无心害人者?还是你有足够自信,姓温的,除温情一脉全都该死?那如果当年,你没有与温情相识呢?正如内子,也曾凭着善良,偷救过其他仙门的修士。只是她不幸,施恩的是我,而不是你……所以她活该被你杀死?”


“这你怪我,可就没有道理了。”魏无羡道,“就算我不杀她,也会有其他人杀死她。你也知道,她是温氏的人。”


“她是被你纵鬼虐杀。”那人静静地、缓缓地说,“全身都是伤口,曝尸于庭市,面目凄厉,死都死得不得安宁。”


魏无羡叹了口气。


可这些,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啊。


 


27.


然而,那人目光直视过来。


“温情也是温氏的人,内子还比温情地位略逊一筹。论无辜,她不比温情更加无辜?论残忍,你不比穷奇道的监工更加残忍?可虐杀内子的是你,虐杀金氏监工的,也是你。你折磨温氏,便是温氏该死;金氏折磨温氏,便是金氏该死?


“那么,你的凭仗,是情义,是正气,还是你的力量?若我早获得这种力量,是不是也可以杀了你,为内子报仇,正如你杀了一队的监工和看守,为温宁报仇?可若你自己,提早获得这种力量,在灭门当日就能大杀四方,那来不及证明善心的温宁,不同样要死在你的手上?


“所以,你的标准,又究竟是黑白是非,是善恶清浊,还是你自己?你是反抗权贵与世俗,无愧于心的孤胆英雄,还是以己身标准擅用生杀,草菅人命的自妄判官?”


“这些话,你憋很久了吧?”魏无羡问。


“不久,十多年而已。可惜当年,我未做成什么,却听闻你说,是非在己,毁誉由人,得失不论。“


“嗯,是有这句话。”魏无羡点头,“很多人都知道。”


“你说过这话以后不久,千数人死于你手。而你重生以后,却好一场舌战,问被害者还有什么不满意。说别人失了腿,你失了命;别人失了双亲,你连双亲骨灰都见不着。你还讽刺受害者亲人说,他们恨不恨你,根本影响不到你,报不报得了仇,看他们自己……


“所以,魏公子,这就是你的‘得失不论’吗?是你也有失,所以他人之失不必论,还是他人力弱,所以他人之失不足论?


“我也听闻,温宁取了数十条性命之后,你在市肆之中,把非议你的低阶修士狠狠教训过一通。你说,他们岂配评论你,既然知道自己是微不足道、贱如蝼蚁的杂碎,就该管住自己的嘴……也许,这就是你的‘毁誉由人’?”


“可魏公子啊,你所杀之人,固有心术不正者,却更多只是平常人。有亲有友,亦有情有义,不过随家族行事,甚至有些是为平解祸端而来。他们也许愚昧了些,但愚昧罪不至死。又或许,夷陵老祖这句名言,也只有‘是非在己’,才是实在话?”


 


魏无羡扬了扬嘴角:“你对我真执着啊。可你自顾自说了这么多……是来说教我,还是想审判我?”


“承让。”那人摇头道,“论审判与说教,岂敢与阁下媲美。身后累累血债,人前振振有词,姿态高高在上,还能盖章别人必须死。”


“哎,我说,你还想给薛洋也伸个冤?”


“薛洋怎样,与我无关。我只觉得,你也必须死。而且死一次不够。”


那人说着,站起身来。


“就当如你所说,旁人报不了仇,算他们没本事吧。自从听闻你重生,还口出此言,我便蛰伏山林,至今三载。魏公子,你只花三月就能成鬼术宗师,我花三年,专门针对于你,寻出让你符篆失效的方法,也算合理?”


魏无羡暗自查探一番。护身符上果然失效了,手上的攻击灵符也形同废纸,就连招鬼灵符都用不出来……好在早给蓝湛传了信,可蓝湛为何还不出现?难道寒室真的出了什么事……


他眸子转了转:“别说最近这些恶心的邪祟,也是你为我而搞出来的。”


“无心插柳。”那人诚实道,“只是我为对抗于你,这三年炼废了无数灵药。其中药香,恰巧能从不知何处的异世招来邪祟。这非我本愿。”


“你这破药害人无数遗祸无穷,就一句非你本愿?”


“把我的钻研换成鬼道,又与你何异。把我这破药换成你失控的作品,便是害人无数;把被吸引来的邪祟换成继踵作乱的鬼修,便是遗祸无穷。我的方法足够保密,只要我收手了,或我死了,新的邪祟就不会再来。可你就算死了,你的鬼道也继续存在发扬,为祸千载……夷陵老祖还是这样,自己尚活得安稳,又来管教我了。”


“我杀的人活不过来,我死了也于事无补呀。”魏无羡眉梢扬起来,“所以我安稳活着,就不能管教你吗?”


 


“那就回到原来的话了。阁下说别人,自以为靠‘道理’。可别人说阁下,却要凭‘本事’。”那人轻轻一笑,抽出一把长剑来,递给他。


魏无羡心里一坠,表面笑得更加轻巧:“不是吧,你断了我的符篆,然后跟莫玄羽的身体比剑,是不是耍赖了点?”他若无其事地站起身,却发现连腿都沉坠坠的,护身符失了效,果然扛不住这院里的花招……于是装作讨价还价的样子,把陈情横在身前笑道,“不如,我们比吹曲子吧?”


拖一会儿,再拖一会儿。


他想着,蓝湛会来的。一点屏障,对含光君来说,根本不算什么。


“并非与你比试,”那人却轻声细语地说,“只是请你自我了断。”


“哈,”魏无羡睁大眼睛笑出声,“你说什么?”


“是不是医者不能自医,裁者也不能自裁?”那人陡然提高了音量,“那我帮你!一刀一刀慢慢割,可好?”


魏无羡凝神,眼见他抽出佩剑——


刺眼的白光倏尔一闪。


咣当一声,剑身落地。


格挡上来的,却不是避尘……而是三毒。


“江宗主。”那人也不懊恼,任佩剑躺在地上,微笑致意道,“没想到啊。”


江澄面色阴沉,持剑走上来,站在魏无羡身前,未发一言。颈后的汗水和微乱的呼吸却分明昭示,外面的机关他破解得并不轻松。


“江宗主既闯入,想来也已听到,方才我肺腑之言。”那人依旧笑着,“可有道理?”


江澄兀自平复着状态。没有理会他,也没有回头。


“讲道理,我们会是多好的盟友啊。”那人循循善诱。


“谁和你是盟友。”江澄终于开了口,却不带任何温度,“我是讲道理的人吗?”


--


/*为什么蓝忘机没能赶过来:因为寒室wifi断了,4G信号也不好……(别信)*/


/* 本章几处引用或化用原作语句(重生前、重生后都有),出处如下:
 */


 


//关于虐杀:
两人随情报一路北上,每过一地,都能听闻当地出现了惨死怪尸。
全部死状凄厉,死法花样繁多,且都被曝尸于人潮汹涌之处。
江澄道:“就知道是你。怎么一次才杀一个,费这么多事。”
魏无羡道:“好玩儿呗,玩死他们。一个一个地杀给他们看,一刀子一刀子慢慢割。”
--《风邪》


 


//关于毁誉由人:
魏无羡吹出一声凄厉尖锐的口哨,这下人忽觉身体一沉,趴到了地上。战战兢兢回头一看,发现所有人、包括自己的背后,都沉沉压上了数只形态不一、口垂鲜血的阴灵!
魏无羡在一地东倒西歪、动弹不得的人群中缓缓穿行,道:“咦,你们怎么啦?方才在背后谈论我,不是很嚣张的吗?怎么到了我面前,又是五体投地的另外一幅嘴脸了?”
魏无羡又一声短哨吹出,那名喊话的修士忽觉有一只手猛地拽了他一把,从城墙上方下来,摔断了双腿,长声惨嚎起来。魏无羡道:“低阶修士?因为是低阶修士,我就必须要容忍你们吗?既然敢说,就要敢承担后果。既然知道自己是微不足道、贱如蝼蚁的杂碎,怎么不懂管好自己的嘴!”
半晌,魏无羡没再听到一句闲言碎语,满意地道:“对了嘛,就是这样。我有没有本事,你们也配评论?”
--《夜奔》


 


//关于得失不论:


“你们还想讨还什么?无非是要我下场凄惨,以消自己心头之恨罢了。请问我的下场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?”


“你没了一条腿,我碎尸万段,死无全尸;你失去双亲,而我早就家破人亡,被家族驱逐,是条丧家之犬,双亲骨灰都没见着一个。
魏无羡道:“没谁让你原谅我,也没谁让你忘记你的仇。你要实话吗?你恨不恨我,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,对我也一点影响都没有。你若真恨我,欢迎来战,随时奉陪!可是报不报的了仇?这就看你自己的了。”
那人一脸纠结难忍,道:“……我……我!”
魏无羡却不想再和他继续纠缠了,道:“让开。”
蓝忘机则道:“借过。”
--《丹心》


 


//其他:


“姑苏蓝氏才倒霉呢!杀的那三十几个人里大半都是他们家的,明明他们只是来助阵平息事端的。”


--《夜奔》
“呵,知遇之恩。凭什么你的知遇之恩,却要别人来付出代价!"


--魏无羡对温逐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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